彼得啊

那段黑暗的日子裏,
我對著最親的人也無法抽離暗黑的自己,
甚至差劣得把氣都發生無辜的他們身上.

令我自己也為之驚訝,
非常慚愧.
我常怪責以前的彼得總把外面的情緒帶回家裏,
你看你現在又怎樣?

自我拑制能力不弱的我, 那個時候真的重創到不成.

然後, 又一個普普通通的晚上,
平常甚少一起出門的父女平行在那段不變的斜路上.

不語.

幾乎到大閘的更亭前方,
彼得慢慢地, 用一於以往窒住窒住的語調說:
[做野O個度......如果........如果做得辛苦呢...就...唔好做啦.....
東家唔打....打...西家囉.....
我同你媽份積蓄都.....仲可以...頂幾年O既....]

我放緩腳步跟在彼得的身后,
拼命地把急著向外瀉的淚水止到,
腦海裏好好按住的情緒那一刻不斷回放.

與彼得的關係雖然在這幾年間大大地改善了,
但從來不至於能夠內心交流的地步,
改變了不少的他壓根兒還是那個
橫固內歛自我的大男人底.

所以斜路上所發生的令我有了首三十多年來第一回對他本人
感到震撼, 感動.
也自覺作為女兒要他說出這樣的話實在不中用.

2017/08, Hongik University, Seoul, S Korea


那一刻, 對於老豆的表白, 真的好想好想嘩啦嘩啦的大哭出來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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