哭一下

倔強的人不容易掉眼淚,
為了抗衡弱小的自己,
總會提醒自己態度的重要,
輸了人 也不要輸陣,
內心亂七八糟,
外面必須也得硬硬淨淨.

如此的保護盔甲是姿態,
也是習慣.

這種持續的惡性隱藏習慣,
在過程中當事人壓根兒沒有察覺
當中的問題.
負面的情緒在沒有缺口的
環境下當然會像不斷充氣的汽球...澎脹,
把一切遮蓋, 把流淚這種[方法]也蓋過.
淚腺彷彿也拔掉了.

這種感覺很奇怪.
曾幾何時, 我們自憐半夜在被單之下
哭腫了雙眼.
那些年頭, 我們會拼命嘗試擠出眼淚
迫使別人的憐憫內疚赦免.
人大了, 真正體會那種'哭不出來'的麻木,
暗自為這種不能而感到可悲, 恐怖.

能哭, 某程度是一個抖氣的出口.
能像孩童哇啦哇啦地大哭,
回過氣來, 事情狀況也許沒有變,
淚痕卻滋潤了僵硬的兩頰.

動一動雙唇, 隨手用紙巾把快掉下的淚珠接住.
跟孩子時不同, 停止來得快狠準,
心底裏早知那不是應魔法,
一切也不會因為[你哭]而好起來.

可是, 剛才的死去活來的十分鐘來得他媽的痡, 快.

2018/03, Kyoto, Japan

It's okay to cry out, it's okay to cry out loud.